第三十章（1）（1/1）

打死古新咏的那五个人及幕后的板头等分别离奇死亡。胖子死于车祸，瘦子死在汗蒸房里，鸡头死在医院里，蛇皮死于坠楼，菜刀死在ktv里，板头死在情人的卧室里，情人也死亡了。警方认定那五人是意外死亡，没有他杀的可能。而板头和情人的死，警方认为是两个人互相杀死了对方。

这样的连环大案告破以后，省公安厅给予塞安市公安局了奖励，而且在省电视台和塞安电视台滚动播出。林国森看到后兴奋地拍手，云淑然说他像自己得了奖励一样。

段心伊与庄伟伟有了儿子，他们又大庆特庆了一番。然而，林国森郁郁寡欢，他醉得一塌糊涂。云淑然总以为林国森是兴奋地喝醉了。他们又收入了孩子的未来教育经费，这是两个不需要动一下手指头就能拥有大量金钱的人。然而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，没有人交费治疗的一个孤寡老人死在了医院的过道上。一家小报的记者报道了出去，很多大报刊纷纷转载，引起社会舆论一片哗然。

林国森感慨道，进入老龄化的世界里，然而人们对孤寡老人失去最起码的人道关怀。他悲伤这个世界。

林国森进入了回忆状态，小时候的自己穿着破烂的衣服领着弟弟妹妹们割猪草和拾干柴，他们快乐地走到山头地野间，梦想在天空中像大雁一样飞。飞出山沟沟是林国森的梦想。果不然，林国森是第一个走出了山沟沟，而且是十里八乡第一个上大学的人。乡亲们为林国森庆贺，然而也有很多人背地里诅咒他，诅咒的原因很可笑，他们不让孩子上学还希望别人的孩子和自己的一样。中国人就是见不得身边的人比自己好过。林国森更清楚地记得他自从上学以后，无时无刻不在为走出这个贫穷的山沟沟而努力。老家土窑洞的墙上，还贴着林国森从小学到大学时获得的各类奖状，这些见证着他的追求与奋斗。他的父母更是辛苦，起鸡叫睡半夜为他们几个忙活。他清楚地记得听到大伯说还是与这家人少沾往，孩子又多还不知死活的全要让上大学，这样的人家会贫穷一辈子。那时候，林国森还在上高中。然而，大伯家里有六个孩子一个也没有让上学，现在都在农村务农。可是当林国森大学毕业后，他才真正地明白大伯说得话，贫穷就在他眼前。一个被穷怕的人，他的思想观念也会跟着环境的变化而变。他又觉得虽然现在变得有钱有地位，但是活在了金钱堆积起来的象牙塔里。他没有真正的朋友，他的爱情里充满了背叛，他的世界里充满了自私和贪婪。人活得久了，就会对自己做出莫名其妙的总结。

林国森苦思冥想一个问题，为什么中国人将婆媳大战当经典故事而搬上荧屏？林国森最不喜欢看这样的电视剧，他觉得自私就从亲人开始。婆媳，婆乃丈夫之母，媳乃丈夫之妻，没有婆就没有丈夫，没有媳就没有家庭。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里，然而上演着几千年以来最自私、最仇恨的闹剧。更然而的是，中国人津津乐道地传承了下来。中国人自以为会用筷子是很聪明的事情，可惜婆媳之间的矛盾是最愚蠢的事情。这里面不只是矛盾的关系，还包含很多道德慈孝等方面的事情。

其实，林国森的思考是有实例的，他老家里的一个媳妇把婆婆关在洋芋窖里活活地饿死了。然而，农村人法律意识淡薄，他们只是离婚了而已。林国森在想，这就不是道德慈孝层面的事情，已上升到人性毁灭的地步了。

再者，父母都希望孩子过得比自己好，然而好了以后的孩子们的另一半极度的远离父母，把自己的父母当父母，把别人的父母当外人，这样的恶性循环里中国式的家庭矛盾日益剧增。家乃国家之单元，和和睦睦的家庭好比泰山，还有什么事情能移动它吗？如今二奶、小三、阿四、阿五等等的外在情人破坏着家庭，难道追根溯源与婆媳之间的矛盾和仇恨没有关系吗？如果婆媳联合对抗外在的情人，她还能登堂入室吗？我们为什么过的很累？除了金钱所带来的累以外，我们本身也在制造着累，更多的是心累。累于爱情慢慢消失，累于一旦有了婚姻约束彼此就得了受控症，累于人们创造物质的浮云。我们不光是累，还有莫名其妙地恐慌，恐慌于天灾**，恐慌于人类本身制造的黑暗的传说和苦海的漩涡。

林国森像个得道高僧一样禅悟着根本禅不了的事情，他常常莫名其妙地烦躁和孤寂。让他欣慰的是，父母的媳妇们还是表象化的孝顺着，这样的孝顺在这个异变的世界里已经是稀罕之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