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（1）（1/2）

一天，林国森坐着单位里的公车帕萨特经过菜市场，他看见两个三轮车师傅在吵架，甚至要大打出手。他让司机暂停一下，他摇下车窗仔细听着他们为何这样吵闹，虽然林国森已经是领导了，但是中国人这种爱看热闹的秉性还存留着。原来他们只为一个抢了一个的生意，这趟生意的价钱是5元钱，他们就为了这5元钱吵架。林国森再定睛一看他认得那个瘦小的师傅的脸孔，因为他用过那个人的身份证，而且在他的名下存了上百万元。林国森此时莫名其妙地感慨，人啊！一切皆为利往。那个瘦小的师傅是一个无知的百万富翁，因为他的名下就有上百万，然而不属于他。林国森摇起车窗，那两个人还在那里争吵着，司机踩了油门一闪而过。

一路上林国森没有说话，司机问他是否身体不适，他摇了摇头。当林国森到了塞安钻采公司基层站时，钻采公司副经理、站长、乡长等等的人在门口恭候着，他被他们前呼后拥着。林国森感到这几年里钻采公司突飞猛进的发展，就连这小小的站所也金碧辉煌。中午他们又海喝了一阵，林国森有点醉。喝完酒后，林国森被钻采公司的副经理请到省城玩去了。第二天早上，他们又回到了塞安市正常上班。

钻采公司突飞猛进的发展离不开林国森的功劳，林国森是一个地方保护主义者。他和池墨副市长都要在石油开发勘察表上签字盖单位公章，如若是塞安钻采公司的井位勘察签字盖章他们态度是保持一致的，政策宽大。如若是长庆等外单位的勘察签字盖章，第一个是林国森的字难签，单位公章更难盖。至于池墨副市长吗？他会和林国森互相踢皮球，更是拖延时间。他们一拖就会是一两年，这样的拖法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暗中支持，所以塞安钻采公司的石油开采量急剧高升，再者市委市政府也为了地方经济的增加。以前的钻采公司员工很贫穷，而现在的员工们很耍大，以至于部分人很膨胀，他们根本不知是谁创造了他们开采的机会，更不会知道变相的经济发展才带来他们工资的提高。

林国森和池墨副市长的关系越来越紧密，他们私下里也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打牌娱乐。紧密的关系带来的是权利庇护下的个人利益，林国森戛然而止了他和延根生的贩油活动，他安排延根生承包钻采公司里的工程建设项目。再者因为林国森清楚地看到现在的贩油利润越来越小，不像以前利润超高，他们还要上供很多领导及相关工作人员，比如省石油支队、地方公安部门、各路关卡、站所、塞安市钻采公司石油支队、棒棒队、巡逻队等等。他们就像当年的红卫兵一样，无论你是什么来头的贩油者他们都敢把你“吃喝”，把你“批斗”。世界就是这样，一个行业带动一个行业里一系列的利益链条。也如人一样，一人当官家族兴旺。

林国森的二弟林国林现在在塞安也是个人物，由于他进过监狱，也懂得社会上的事情，他采取非常手段把酒店独揽在自己的麾下。和林国森合伙做酒店生意的那个人是个正常生意人，由于酒店里经常来很多社会上的混混闹事，更传出这里晚上客房不安全，渐渐地导致酒店生意萧条。那个人看到酒店生意每况愈下，所以他就把酒店盘给林国森一人，当然也就是林国林的，林国林成为了这里的执行老总。

其实，那些闹事的混混都是林国林在社会上叫的，他一上任就恢复了安静，酒店生意又如日中天。林国林将这些情况向大哥一五一十汇报了，林国森嘴上说林国林做事太过分，心里其实美滋滋的。他特批二弟买一辆宝马，一则为酒店的形象，二则为奖励林国林的非常头脑。

在这个有钱就是爷的世界里，林国林被膨胀了，酒店里就是他包养情人的地方。白道上的人给林国林的面子包括他的钱和林国森的面子，而黑道上给林国林的面子那就是金钱。林国林的宝马是支差的，尤其领导们用车，林国林服侍有佳。林国森也经常夸奖二弟越来越会做事了。

林国森四妹的传媒公司越做越做大了，她们最近要推出一部大片，主角当然是超模转型的叶丽。叶丽和林国莉都邀请林国森来参加首映礼，林国森也答应了。

首映礼那天林国森专程飞到北京参加，叶丽非常激动地要求林国森和她手牵手走红地毯，林国森拒绝了。他给叶丽解释说，国家干部还是要低调些。叶丽也理解了。他也不容许妹妹林国莉向任何人介绍自己，他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叶丽的风姿和电影的风采。他在这里看到了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大明星们，而他们不屑一顾他的存在。什么样的世界里都存在势利眼，林国森由衷的理解。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人从一无所有到什么都有，又到一无所有的故事，而让人感动的是，男主角身边却有个不离不弃的爱人，使他回归到一无所有时还能活下去。

林国森提前回到了他们北京买的房子里，叶丽给他打电话要求晚上一起庆祝，他也找了理由拒绝了。

当叶丽回来时已经是个酒醉的人了，他把她抱上了床。

第二天，叶丽睁开眼睛时没有发现林国森，她心急火燎地在几个卧室里找林国森。林国森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出，叶丽在林国森脸上亲了几口。叶丽感激林国森对自己的好，更感到林国森为人处事地不一般。

两人面对面吃着早餐，叶丽问林国森：“亲爱的，你说我演得如何？”

林国森回答：“很不错！电影更精彩！”

“那你意思是我演得一般，电影的故事情节精彩。”

“不是，是因为故事里有你更精彩！”

“那你愿意我是你的女主角吗？”

“那就看你在我穷途末路时的表现啊！”